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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可我不夠心狠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我,你知道這種感覺嗎?好像一把刀刺進了眼睛,又慢慢地拔出來,我真的很恨。她從來不是這麼心狠的人,卻如此決絕地對我。」
「她走後,我每天都在想著她,想著我們以前的快樂,這樣日子就沒這麼難熬。她一個人在美國,我明知道她有人照顧,心中也很擔心,我的妻子心高氣傲,自尊又強,要是在異國他鄉受了欺負怎麼辦,誰來照顧她,她會不會躲在哪個角落偷偷地哭,她哭的時候會不會叫我的名字。」
「每天反反覆復,我身體又不好,想她想得睡不好覺,我只能吃安眠藥,她離開這麼久了,如果不靠安眠藥,我根本睡不著,我有時候在想,如果我死了,她會不會為我掉一滴眼淚。」
「可我不會死,她總是讓我擔心,總是讓我難受,我要是死了,她一個人被人欺負了怎麼辦?哪怕我再擔心難受,我再恨她,我也不捨得讓別人欺負她,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悲?」
「是吧,你也覺得我是可悲的男人吧。」
「我也覺得我是,上一次她被聯邦的人綁走了,我眼巴巴地動了所有的關係幫她,去救她,沒想到去的時候只看見別人抱著她出來,我很欣慰,也很難過,為什麼她總是這麼容易出事,為什麼她總不能保護好自己,如果她夠堅強,夠勇敢,不會被人欺負,我也不會每天提心弔膽。看吧,上一次她的電影首映,她明明說好了要回來的,明明說好要回來的……」
「我多高興啊,前幾年就想著要穿什麼衣服才會讓她覺得我很好,和她見面要說什麼話,我甚至很傻地想安排媒體幫我們一起拍照,你看,這種蠢事我都做得出來了。」
「可是,她沒有回來……」
「我想她想得要發瘋,可見她一面為什麼這麼難,我不想在報紙雜誌上才能看見她,我想抱著她,親著她,愛著她,我想天天都看著她,一睜眼,她就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。」
「今天是聖誕節,公司舉辦一次聖誕晚會,我想起去年,她陪著我參加聖誕晚會,那一夜她真漂亮,我拉著她跳舞,拉著她去陽台上做、ai,纏著她一天一夜,彷彿一放手她就會離開似的。我在宴會上看見一個相似的女人,穿著那年她穿的白禮服,扎著她的馬尾辮,帶著她的面具,我發了瘋似的以為,她回來了,可我知道我是痴心妄想,再怎麼相似,也不是她,看看著那個女人,換成我妻子的臉,你說我是不是發瘋了……」
「可不可以……回來,回來好不好?如果我明天就死,我希望今天能好好和她說一聲,我愛你,葉非墨愛溫暖,至死不渝。」
「回來……好不好?」
電話突然變成忙音,葉非墨仰頭看著星空,臉上分明掛著一行清淚。
龍承天悲傷地看著溫暖的手機滑落在地上,她趴在陽台上,哭得肝腸寸斷,這種似要把心和肺都哭出來的感覺抓疼了龍承天的心。
他從來不知道,原來一個人哭起來,便讓你覺得全世界都是絕望的。
她一聲一聲喊著非墨,回應她的,只有自己撕心裂肺的哭聲。
聖誕過後沒幾日就是新年了,墨小白在游輪上舉辦一場新年宴會,邀請的人不多,溫暖和龍承天也在邀請之列,溫暖打了一趟電話回A市,人就變得沉默了,終日在家裡沉悶著,人也不見了笑容,龍承天十分心疼,恰好墨小白舉辦這一場宴會,他便帶溫暖出來散散心。
溫暖本不願意來的,央求不過溫暖,於是就隨著他來了。
游輪很大,分四層,邀請的人不算多,也不過二十人左右,有好萊塢著名導演,編劇,也有製片人,還有幾位傳媒大亨,墨小白帶著溫暖和他們打過招呼,《梁紅玉》最近風頭正勁,他們對溫暖印象也極佳,為了維持場面,她總保持著微笑,可總是興緻缺缺。
見了一次面後,宴會正廳的人在跳舞,溫暖一個人站在船頭,看海面平靜,心情變得浮躁。
回來,好不好?
如果我明天就死,誰我希望今天能好好和她說一聲,我愛你,葉非墨愛溫暖,至死不渝。
想起這句話,心就變得無法平靜,起了波瀾,酸疼得無以復加。
非墨,非墨……
她也好想他,她做錯了是不是,她不應該不顧非墨的心思,一意孤行,她做錯了是不是?自己傷心欲絕,非墨也難受絕望,那天聽著他一字一句,她的心彷彿被撕裂了一樣。
墨小白看見她一個人站在船頭,走了過來,擔憂問,「是不是累了?」
「有點。」
墨小白說道,「他們玩瘋了,船恐怕要天亮才開回去。」
溫暖點頭,一笑,又看向海面,墨小白突然說道,「溫暖,有沒有後悔那麼輕易離開非墨?」
她不知如何答,索性閉嘴,墨小白說道,「我在你眼裡看見了後悔,你知道嗎?平安夜那天,小表哥又昏迷了……醫生說,他營養不良,長期勞累,耗了體力。」
「不要說了。」溫暖驟然厲喝。
墨小白繼續說,「他每天要靠安眠藥才能維持睡眠。」
「小白,不要說了,求你了。」
「他現在就在船上。」墨小白突然來一句,溫暖蒼白的臉彷彿被一種驚慌打得措手不及,墨小白神秘地眨眨眼睛,「瞧你嚇的,小表哥太累了,我餵了他吃了一點東西,他睡死了。」
「你……」溫暖的指尖微微顫抖起來。
墨小白戲謔地眨眨眼睛,「402房間,去不去由你,去了,別後悔,不去也別後悔。」
他說罷,立刻船頭,溫暖抬眸看向樓上,宴會在2樓,4樓是卧室,她要去嗎?非墨就在上面,他就在上面,他睡著了……墨小白一定是故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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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安夜那天他還在A市,怎麼跑來華盛頓了?
溫暖躊躇著,腦海里尖銳地響起葉非墨的話,她一陣手忙腳亂,不知如何是好,去吧,去吧,別為難了自己,心裡這麼說著,人已經在402外面了。
4樓靜悄悄的,什麼聲音都沒有,溫暖在402外面站了許久,終於鼓起勇氣開門進去,燈光微暗,她也不開燈,輕手輕腳地走進去。
房間很豪華,金碧輝煌的,這是墨小白私人游輪,很適合他的風格,處處精緻,他沒騙她,葉非墨的確在床上睡著了,她慢慢地在床邊坐下來,眼淚慢慢浸了眼睛。
非墨……
她輕輕地撫上他的手,他睡得好沉,溫暖微微笑起來,梨花帶淚,「非墨,新年快樂。」
很抱歉那天沒和你說一聲聖誕快樂。
她傻傻地坐在床邊,有很多話想和他說,卻不知道從哪兒說起,那日非墨對她說的話,此刻響在腦海里,要放下多少自尊,他才能說出那樣的話。
真是傻瓜。
「對不起,非墨,對不起……」溫暖握著他的手放在唇邊,輕輕地吻著,一遍遍地說對不起,她本想他好好活著,沒想到她的殘忍,對是是一種酷刑。
低啞的哭聲在房間里響起,葉非墨突然睜開眼睛,溫暖察覺到了,心裡一慌,怔怔地看著他,葉非墨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一股灼熱的火。
溫暖這才注意到,他的臉異常通紅。
她忘記了要逃走,以為他生病了,伸手去探他的額頭,微微一驚,好滾燙,他的脖子也是滾燙的,溫暖慌忙站起來,「我去叫醫生。」
她剛一站起來,手就被人握住,一陣大力的拉扯,天翻地覆,她已被男人撲倒在床上,葉非墨只覺得她的手冰冷地覆在他的額頭上覺得很舒服。
溫暖被他壓下身下,頭髮不免也散亂了,近距離地看著他總算察覺到不對,然而,為時已晚,葉非墨俯身吻住她的唇,高溫的身體散發出一股熱力,溫暖搖動著頭顱躲避,卻躲不過他的索吻,葉非墨不滿足於單純的親吻,把她的禮服推高,手已覆上她的柔軟……
那柔膩的感覺刺激了他體內的藥性,更是瘋狂,動作也不免得粗魯起來,不顧溫暖的掙扎褪了她的禮服,脖頸上的珍珠項鏈被他拉扯得掉了,珠子跳躍在地板上,叮咚作響,他一邊吻著溫暖,一邊解開皮帶,粗魯地丟開,皮帶砸在鏡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,溫暖驚羞不安,葉非墨的腰已撐開她的雙腿,單手在腿間探——刺,曲指取悅著身下的女子。
他總算放開她的唇,溫暖喘氣,胸口起伏,那優美的形狀惹得葉非墨眼紅,低頭就含住,溫暖急了,忍不住暗暗咒罵墨小白,這該死的墨小白,竟然給葉非墨吃cui情葯……
「非墨,醒一醒……」
「不要,疼啊……」他咬疼了她,手下的動作也粗魯,溫暖久不經huan愛的身子被他的急切粗魯弄得疼痛乾澀,求著他放開了,「放開我,非墨……」
她不斷地推著他,試圖喊醒他一抹理智,她不希望葉非墨在不知是誰的情況下要了她。
溫暖的掙扎,惹來葉非墨的嗜血和著急,撤了手,腰一挺便進入她的身體,溫暖疼痛得僵硬了身子,下體縮緊,卡著葉非墨,不讓他進去。
只進了一般就卡住了,那種刺激和快感,微微疼痛讓葉非墨起了獸性,一挺到底,盡根沒入,溫暖疼得咬著下唇,眼淚流出來,忍不住打葉非墨的肩膀。
「混蛋!」她哭起來,著實是疼,葉非墨似乎便得溫柔起來,在她身體中不不動了,低頭吻著溫暖,痴痴地喊,「暖暖,我好想你……」
「暖暖……暖暖……」他吻一下,啄一下,紅唇的唇儘是他的溫暖,他吻得十分溫柔,溫暖的心被莫名的甜蜜和酸疼抓住了,眼淚嘩嘩地流……
「暖暖,你怎麼哭了?」葉非墨的擔心地問,彷彿受了驚,「是我弄疼你了嗎?我出來……」
他一退便要出來,溫暖腿一勾,夾著他的腰,不讓他撤離,她摟著他,含淚笑道,「不疼,是不是經常做這樣的夢?」
葉非墨點頭,深深地吻著她的唇,下身也動起來,溫溫柔柔地刺著進出,舌尖勾著她的舌尖,卷著吮吻,輕咬,分享彼此的津液。
非墨猶在怨著她,此刻他是清醒的,還是迷糊的,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?
溫暖也來不及想,已被葉非墨捲入情潮中,不可自拔。
他似乎笨拙了些,以前總是變著花樣要她,除了有幾次要得太急了,沒什麼技巧便顯得粗魯了。這一次也顯得笨拙,溫暖有酸有甜,柔嫩的手輕撫著他僵硬的背脊,順著背脊愛fu,兩人吮吻得唇舌都麻木了,葉非墨才微微鬆開她,乾澀的身子也滑潤起來……
他的衝撞更輕易了些,也更急切了些,似乎想要這麼一直下去,動作粗魯,毫無憐香惜玉的心。
溫暖挺著身子在他進出的時候配合著,主動取悅他,更惹得葉非墨欲huo焚shen,激烈地在她體內使壞,如暴風雨般瘋狂。
快感慢慢升騰,如潮水般湧上來,她咬著牙承受著他的熱情,把她壓抑隱忍的情化成了他的急切和汗水。
潮水呼嘯而至,波浪湧來,沖刷身子最深處柔嫩處,彼此相擁著享受餘韻,葉非墨高大的身子壓在溫暖身上,粗喘的氣息撲在她耳邊。
好熱……
十二月的天也熱得這麼驚人,汗水如雨,兩人彷彿從水裡被撈出來一般,濕了一身,頭髮也是濕潤的,髮絲纏繞在一起,溫暖胸口劇烈起伏,柔嫩的肌膚摩擦著強健的胸膛,那種肌膚相親的感覺如此親昵,令人著迷,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這種感覺更親昵的關係了。
非墨,非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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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非墨,新年快樂。」溫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,「新年快樂。」
她來不及和他說一聲聖誕快樂,總算來得及和他說一聲新年快樂,葉非墨擁抱著她,他的體重對於溫暖而言,過分重了,此刻全部壓在她身上,有些許難受,可她心甘情願享受這樣的難受。
這樣充實的感覺是別人無法給予她的,除了非墨,也只有非墨。
她撫摸著他汗濕的身體,溫柔纏綿,又多情,能這麼擁著他的時候,她要好好珍惜。
「新年快樂。」葉非墨說,他微微撐起身子,火熱的眸直視著她的臉龐,他的目光彷彿在探索著她是真是假,修長的手指在她臉上慢慢地撫摸著。
痴迷慢慢地溢滿了眼眸,「你真美。」
溫暖笑了,淘氣地眨眨眼睛,「這個新年禮物還滿意嗎?」
葉非墨俯下身子,輕啄她的唇,「很滿意,這個夢永遠不要醒,該多好。」
他的喃呢讓溫暖痛徹心扉,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,措手不及,葉非墨的眼睛如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水,迷離不清,溫暖想起一個詞,鏡花水月,說的大致便是這個意思吧。
原來如此。
他以為在做夢呢,溫暖微微揚起身子,在他胸前紅點上一咬,微微用了力道,葉非墨背脊一麻,一股電流從腳底一直竄上來,竄到頭皮處,又從頭皮竄到四肢百骸,四肢彷彿通了電,最後凝聚到最衝動的哪一處,溫暖很清晰地感覺到他體內漸柔軟的某物慢慢地堅挺,腫脹,溫暖地填充在她是身子里。
透骨的滿足湧上來,葉非墨罵了聲妖精,溫暖在他身下真真笑如妖精,抬起長腿摩擦著他的身子,故意動了動身子,那雪白的身子如開了一朵紅梅,斂不盡的艷和媚。
果真是妖精。
他專屬的妖精,只有他才能享受到的嫵媚風情。
他微微退了些許,又重重一撞,溫暖悶哼承受,四唇相觸,兩人又陷入情yu中,只是瘋狂地探索彼此的身子,探索彼此的快樂……
彷彿明日便是末日。
迷迷糊糊中,溫暖心中哀痛,非墨,但願明日,你還記得我。
……
葉非墨醒來時,已是第二日,墨小白的游輪已停在海邊,賓客散盡,船上除了墨小白和幾名收拾的工作人員,已沒什麼人了。
身上不著寸縷,有說不出的暢快之感,葉非墨微微蹙眉,他的衣裳落在一邊,皮帶遠遠地丟開,鏡子碎了一地,十分狼狽。
他不曾記得,自己何時脫了衣裳。
床上有一灘淡淡水漬,葉非墨眉心蹙緊,昨晚似乎做了一場春meng,身子莫非也隨著夢中解放,髒了床單,明亮的光透過窗帘射了進來,葉非墨撿起衣服穿上。
昨夜太累,喝了一杯就醉了,人事不知,一覺睡到天亮,渾身舒暢,真難得。
穿了衣服,進來船艙梳洗,墨小白已等在二樓大廳吃早餐,一見葉非墨進來,眉開眼笑,如六月的晴天,燦爛耀眼,「小表哥,昨夜睡得可好?」
他的笑意如帶上一層薄薄的得意和惡作劇,如此明顯,他豈會看不出來。
葉非墨顯得有些性意闌珊,他做了下來,有人捧上早餐,這一次來美國是談事情的,正巧遇上墨小白舉辦宴會就過來了,主要是墨小白說溫暖和龍承天也會來,所以他便來了。
心心念念只想遠遠見她一見,沒想到睡著了,葉非墨心情十分不爽,一股腦兒都怪罪到墨小白頭上了。
墨小白非常無辜,他可是成全了小表哥啊。
只是……
手段非同尋常罷了,真要讓他們磨嘰,那得磨到什麼時候呀,不如撲倒**來得痛快了,可墨小白惡作劇的偏偏不告訴葉非墨。
自幼難得看葉非墨的戲,錯過多可惜。
下回要看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。
他給葉非墨吃的可是黑手黨最新研製出來的chun夢了無痕,一夜風流後,什麼都記不得,仿若夢一場,藥效十分驚人,且非常良好。
有好幾人使用過,墨小白一時壞心給葉非墨用了,沒想到效果如此之好。
自聖誕那天和溫暖說了心裡話,葉非墨心中就一萬個放不小,他知道溫暖哭了,可不知道溫暖到底什麼意思,隔了幾日,她也沒給一個電話給他。
這感覺十分難受,不知道溫暖想通了沒有,也不知道溫暖願不願意回來。
她不來,他就去,難得能見一面,誰知道這麼睡過去了,葉非墨心中十分不是滋味,怨恨自己不爭氣,錯過了時間,墨小白這死小子竟然也不叫上他。
兜兜轉轉,又錯過了。
溫暖,他和她一聲得錯過多少次呢。
默默地吃早餐,食不知味,葉非墨忍不住琢磨,溫暖是什麼時候走的,她知不知道自己人在游輪上?墨小白怕是會告訴她的吧,若是她知道,沒叫醒他,說不定是她不想見他。
哪怕聽了他一席話,還是不願意見他。
「小表哥,昨夜睡得可好?」墨小白遲遲問,目光山洞,褪不去的惡作劇。
睡得好嗎?
嗯,怎麼不好呢,一夜做了那麼美的夢,只願永遠沉浸的夢中,不要醒來面對殘酷的事實,怎會不美好呢,若早知事實如此,還真不如不醒來呢。
醒來有什麼好的。
他不應,墨小白見他面無表情,一臉木然,忍不住心想,這藥效果真如此之好,一點印象都沒有嗎?
心不在焉吃了早餐,葉非墨拿起餐巾抹了抹嘴,淡淡說,「我先走了。」
見不到他相見的人,不如不來。
這個新年過得十分不是滋味,墨小白也不強留葉非墨,只是笑道,「小表哥,你要住幾日?什麼時候回去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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個新年過得十分不是滋味,墨小白也不強留葉非墨,只是笑道,「小表哥,你要住幾日?什麼時候回去?」
「兩日。」葉非墨淡淡說道,墨小白點頭,嗯,兩日,回去之前,他會給小表哥一個驚喜,總不會讓他這麼不明不白地糊塗著。
「新年快樂。」墨小白笑嘻嘻地送上一句,「希望我送你的新年禮物,你能喜歡。」
葉非墨頓了頓,新年禮物?他挑眉看向墨小白,問,「什麼新年禮物?」
這臭小子是個睚眥必報的主,有一年新年他們幾人在外面過,他和卡卡商量好了,送了三名活色生香的美人給墨小白,正巧被老大看見了,結果不用想,墨小白一定被老大悶著頭一頓修理,他發誓要好好報一箭之仇呢,怎麼可能送他新年禮物。
他也沒收到什麼新年禮物。
「你已經收下了,只可惜……」墨小白意味深長一笑,唇角笑意漸濃,有一股說不出的狐狸味道,「這可是驚喜的禮物,小表哥,我對你可是極好的。」
費盡心思讓你開心,怎麼會不好呢。
葉非墨拂袖而去,不想和墨小白進行這麼無意義的談話,他還有公事要處理。
墨小白端著紅酒,面朝大海,似笑非笑地彎了唇角。
風水輪流轉,也總有他看他們戲的時候。
嘿嘿,這感覺不壞。
溫暖睡了一天,身上還覺得酸疼,特別是下身,摩擦得狠了,有些灼熱的疼痛,她自己上了葯,感覺還是微微疼著,墨小白給非墨下了分量不輕的葯,一夜都不知饜足地要她,直到快天亮才放開她,她不知該如何面對,醒來便匆匆離開,龍承天也問她一晚去了哪兒,溫暖不好意思說出口,只說累了休息,墨小白和龍承天也說過,溫暖累了在上頭休息。
船上有龍承天相識的人,所以他一晚上也沒追問她的下落,墨小白算是用心良苦了。
稍微洗漱,龍承天已在等她一起吃晚餐,他自不會做飯,見她睡的香,也不想吵醒她,打電話叫了外賣,今天是新年,晚餐十分豐盛,溫暖好笑地看著自家哥哥,本來她是要起來給他做飯的。
過年自己動手做團圓飯也感覺是不一樣的,她給溫家打了電話,說了祝福,溫靜快要放寒假了,人都在準備去英國了,心情十分愉悅,說話聲音也帶著一股興奮,溫暖聽著也舒服,家人健康,她是很開心的。
剛放下電話,陪龍承天喝了一口酒,溫暖就接到同學的電話,說是在KTV要了包房,要慶祝新年,問她要不要過來,那是溫暖在美國新認識的幾位朋友,都是來自A市,老鄉在一起也投機,話也多,那幾人和溫暖也算談得來,天色還早呢,龍承天讓溫暖過去和同學們玩,他也約了朋友要出去。
兄妹兩人一起吃了團圓飯就出去了,不順路,龍承天卻送她到ktv樓才走,並囑咐溫暖小心,等結束了打電話給他,他過來接她,不要隨便坐同學的車回去,也不要一個人回去。
溫暖連連說是,龍承天有特別嚴重的戀妹情結,不願意任何男性動物接近溫暖,除了他認可的人外。
這家ktv很大,連著三溫暖,按摩,桑拿等很多娛樂享受節目,佔地面積也十分大,溫暖找了許久,才找到他們的包房,幾位同學已在裡面唱歌了。
人在外面聽不是很清楚,進去便感覺一陣酒氣繚繞。
桌上開了幾瓶啤酒,放著幾瓶乾果,六名男女正圍在一起唱歌,氣氛很好,溫暖被拉著一起唱,躲不過就唱了兩首英文歌。
她有過專門的聲帶訓練,歌聲清甜又纏綿,唱情歌十分合適,嗓子很美,唱得人心都酥了,同學紛紛叫好,接著是單唱,合唱,有幾人玩牌。
玩二十一點,也不是賭錢,玩一種遊戲,輸了就接吻,隨便選一位,不得拒絕的,溫暖不玩這個遊戲,硬逼得要玩,她慌忙笑著借口去洗手間,這種遊戲他們愛玩,她素來不玩的,這群人青春熱情,玩這樣的遊戲也沒什麼,只是她沒什麼興趣罷了。
唱了幾首歌,嗓子也有些悶,房間里全是啤酒,她想喝一瓶清茶,樓上就有茶座,溫暖去樓上喝茶,同學玩得瘋了,素來玩得很晚,她慢些回去也不打緊的。
尋不著人,他們自會打電話。
在華盛頓尋這樣的茶廳很不容易,是正宗的茶樓,今天人少,只有幾座客人,溫暖要了一壺普洱茶,坐到靠窗的位置,看遠處萬家燈火。
華盛頓的夜景比A市要好看,然而,卻沒有也A市的親切。
不知道葉非墨是不是已經回了A市,他一般回在家裡過新年的,葉家很注重這樣的節日氣氛,可能已經走了吧。她有些挂念……
手機響動,唐曼冬發來簡訊問候,溫暖一笑,回了簡訊,早上就接到她的簡訊了,因為在休息沒回,這一回,高春苗和蔡曉靜也發來簡訊了。
溫暖想,她們一定在一起吧。
所以才會一致發來簡訊。
一邊喝著茶,一邊回她們簡訊,有一條沒一條地聊起來,溫暖灰暗的心情也慢慢變得明朗,高春苗說,我過年都回來,你什麼時候回來呀?
回家啊。
她不由想起那天葉非墨的話,可不可以回來……
她已經在動搖了。
或許,真的可以回去了。
或許,真的可以。
只是,不知如何面對,學業還有半年才完成呢。
真心想家了。
她正和她們幾人說得愉快,突然感覺有人遮住了燈光,陰影籠罩,茶廳光線本來就不亮,營造出一種幽靜典雅的氣氛,被人這麼一擋,特別明顯。
空氣中,有一絲曖昧浮動。
她微微仰頭,詫異地對上葉非墨的臉,突然有些手忙腳亂,差點打翻了桌上的茶杯。
非墨……
他怎會在這裡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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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墨……
他怎會在這裡?
心臟里的心跳,怎麼都捂不住,砰然直跳,好像什麼要跳出來似的,怎麼壓抑也壓不住它的心跳聲,他穿著一套鐵灰色的西裝,袖口有一枚寶藍色的精緻袖扣,看起來很優雅。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,她想起昨晚瘋狂的非墨,那目光中的灼熱和此時極為相似。
她的身子突然熱起來,被他吻過,撫過的地方,都滾燙起來,好像無盡的熱都滲到皮膚中,潔白的臉也滾燙起來,開出一朵朵紅雲。
她低著頭,不敢看葉非墨的目光。
陰影慢慢移開,溫暖指尖微微一顫,葉非墨在她隔壁落座,也叫了一壺普洱茶。
溫暖的心如放在熱冷水中不斷交替地煮著,臉上青一陣,白一陣,眸中不免蓄了淚,昨晚還愛著她,說想著她的人此刻見了她一句話都沒說,冷漠得像陌生人。
似乎多看她一眼都嫌棄似的。
溫暖委屈地咬著下唇,頭更低了,深怕抬頭就讓他看見她眸中的眼淚,她忍住了,眼淚滴在手背上,慢慢地滑落,無聲無息……
他做在隔壁座,和她正相對而坐。
氣氛極是尷尬。
喝茶是極講究的,溫暖此刻也顧不上也了,什麼禮儀都丟了,又不想離開,直接倒了一杯茶,往嘴巴里灌去,品不到茶的香氣,且有點苦澀。
她喝得著急了,眼裡的濕潤慢慢止住了,沒再落累,溫暖心中也舒服了一些,偏頭看著樓下來往的車輛,茶廳里播放著悠揚的隱約,典雅舒適,很適合夜裡聽著。
突兀的手機鈴聲響了,溫暖一怔,那是她的歌,當年為了清蓮公主唱的插曲,朗朗上口,許多人都愛聽,電視劇紅遍大江南邊後,這首歌也紅了。
葉非墨一貫把這首歌當成鈴聲,她以為離婚了,她又對他那麼殘忍,他一定厭憎了她,怎麼可能還保留著和她相關的所有東西。
沒想到這首鈴聲還是沒變。
程安雅來的電話,葉非墨優雅低沉的音色聽得溫暖心中也暖暖的,總算聽到他的聲音了,這和昨晚喊著她名字的聲音又有些許不同。
那時候的非墨,是她一個人的非墨。
這時候的非墨,才是正常的非墨。
他和程安雅聊了一會兒,又靜了聲音,慢慢地品茶,溫暖有簡訊來,蔡曉靜傳來的,說葉非墨人在華盛頓,溫暖低頭打出幾個字,他就坐在我對面。
她微微抬起頭,看向葉非墨,他側頭看著窗外,整個人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,袖扣的藍寶石發出幽藍的光,彷彿大海深處的純凈之色。
很美麗。
昨晚的事情,彷彿chun夢了無痕,於他而言,什麼都不是,哪怕那樣激烈地擁抱過,纏綿過,在他看來,也沒什麼了不起的。
他一句話都沒說,溫暖有些難過,同時又自嘲,是你自己把他推出你的生命,此刻又在怨什麼呢?
可那天聖誕節,他分明說想她。
昨晚,他分明說愛她的,人一夕之間,怎麼會變化這麼大?她有些不太明白葉非墨。
也不明白自己了。
自從聖誕節那天后,似乎一切都脫離了軌道。
她想要什麼,又曾後悔了什麼?
簡訊鈴聲又響起了,唐曼冬發過來的,寶貝,上,撲倒,吃掉。
溫暖失笑,葉非墨微微偏頭,溫暖正含著笑不知和誰在發簡訊,臉上有甜美的笑,他已許久不見她有這樣的笑容了,他方才站在她面前,看見她眼中的驚訝,又見她躲避,索性走開,他想,溫暖定是不願意見到他,所以才會低著頭躲著他,他也不會自討沒趣,惹她嫌。
此刻,她在和誰發簡訊,為什麼笑得這麼甜蜜?
彷彿把他忘記了,忘記了,他還坐在她對面,她在和誰調qing么?
面上微微陰鷙了,若他有骨氣一點,他早就起身離開了,不必看她這刺眼的笑容,這麼甜美的笑容不是為他笑,都是刺眼的。
溫暖回了唐曼冬的簡訊,人家拒我以千里之外。
算是彼此之間的玩笑話,她們都直到她和非墨的事情,是她一心堅決要離婚的,曼冬那條簡訊是逗她的,溫暖也本著玩笑的心回的。
她們尚不知道聖誕節那天發生什麼,也不知道昨晚發生什麼,更不知道她心境的轉變。
高春苗回了一句,山不就我,我就山。
蔡曉靜也回了一句,葉總在你面前就是一直紙老虎,你可以大膽撲上去。
溫暖微笑不已,酸苦的心情因為她們妙語連珠也覺得輕鬆了些許,不知道非墨悶著的時候,林寧,唐舒文她們有沒有讓他這麼開心過。
他這人如此悶,總是這麼木然,想讓他開心一定很困難吧。
抬眸,正看見葉非墨看著她,來不及躲避她的目光,索性就不躲了,兩人相視,都沒移開目光,四周靜得驚人,溫暖拿起皮包,葉非墨目光一陣暗淡,她想走了吧。
可誰知道,溫暖端著茶具,坐了過來,在他的桌子對面坐下來。
葉非墨的手放到桌子底下,眯起眼睛,那深邃的眼睛中蹦出一道灼熱的光,又慢慢地隱藏起來,變得深沉不定,她是什麼意思?
溫暖揚起笑容,「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喝茶了?」
「離婚後。」葉非墨的聲音有些硬邦邦的,僵硬如綳直的線。
溫暖有些尷尬,他對她看來怨氣頗深,葉非墨心思卻是複雜極了,他不喜歡喝茶,不喜歡喝飲料,素來就喝咖啡,溫暖很喜歡喝茶,特別是綠茶。
她是演員,要保持身材,總是喝茶保持身段,家裡有各種各樣的茶,茶具,他怎麼都不愛喝茶,有時候卻在一旁看著她泡茶,品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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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演員,要保持身材,總是喝茶保持身段,家裡有各種各樣的茶,茶具,他怎麼都不愛喝茶,有時候卻在一旁看著她泡茶,品茶。
都說會泡茶,品茶的女人好性情,有品位,且溫婉柔和,她身上的確有一種書卷味,每次看她聚精會神地泡茶都是一種享受。
他很享受這種看她泡茶品茶的感覺,卻很少和她一起喝茶。
離婚後,他愛上了品茶,經常在家裡拿出她的茶具,學著她的樣子有模有樣地泡茶,品茶,品茶的苦,香,喜歡她所喜歡的,感覺又離她近了一點。
結婚一年,他對她的了解似乎很少,也很少有興趣認同她的愛好。
這麼品著她的茶,想著她的人,自己心中好受一些,人也多一些期盼,一絲愉快。
一陣沉默,兩人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打破彼此之間的沉默。
溫暖低著頭不說話,葉非墨茶杯中的茶又喝完了,他又倒了一杯,溫暖忍不住說道,「你胃不好,別喝這麼多茶。」
他喝了半壺茶了。也不知道吃了晚餐沒有,光這麼喝茶,晚些時候該難受了,溫暖止不住自己的念頭,在華盛頓醫院的時候就想問他身體怎麼樣,胃癌好些了沒有。
只是不敢問。
怕別人知道她仍然愛著他的心。
葉非墨看了她一眼,抿唇不語,茶香裊裊,溫暖尋著話題想說,卻不知道要和葉非墨說什麼,離婚的夫妻,她刻意的疏離,殘忍的話,如今再說些暖和的話,又有什麼用。
她難堪地低著頭,默默無語。
葉非墨從不是多話的人,此刻更恨不得誰都不用說話,他怕自己一衝動,又說出讓溫暖難堪的話,溫暖一氣之下拂袖而去,他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和溫暖相處,靜靜地喝茶,不想錯過了。
他總是管不住自己刻薄的嘴,有時候可挺憎恨自己刻薄的嘴巴,他可以對任何人刻薄,唯獨不能對溫暖刻薄……。
「對了,你什麼時候回家?」溫暖尷尬笑笑問,她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自然點,可越發覺得自己太過笨拙。
「家?」葉非墨心中冷笑,那一句諷刺之語幾乎要脫口而出,他忍住了,淡淡說,「後天。」
溫暖嗯了一聲,又安靜了。
「你怎麼來喝茶?」葉非墨主動開口問。
溫暖微微一笑,「今天大家都有空出來慶祝,我們在樓下唱歌,嗓子不舒服就上來喝茶,你呢?」
「偶然。」葉非墨簡單地說,原來她在樓下唱歌,沒有他,她的生活依然多姿多彩,看來只有他一個人困在過去的痛苦中,不可自拔。
溫暖察覺到他臉色頗為不悅,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
非墨,究竟要怎麼樣,你才能開心一點?
以前她撒撒嬌,故作委屈就能讓他雙手投降,可如今,怕是不能,她也不會了,身份不一樣了,她很想問他聖誕節那天電話,卻又不好問出口。
他這麼驕傲的人,能說出這樣的話已是不容易,若再問,他會惱羞成怒吧。
他真的想她嗎?
看他這個模樣,又不像在想她的,溫暖心中苦笑,她還不了解葉非墨嗎?他不是一直這麼口是心非嗎?面上總是這麼木然沒表情,其實,他心中卻是另外一回事。
溫暖有些難過,兩人之間的僵局,終究無法打破。
他們之間橫了太多事,讓彼此都束手無策。
葉非墨深深地嗅著茶香,離婚後,他和她第一次如此平和地相處,是什麼讓溫暖改變了態度,不再那麼冷硬?是聖誕節那晚的電話嗎?
若是,為何她過後沒有回他一個電話,現在也一字不語?
她主動示好,是不是有回到他身邊的想法?葉非墨惱怒起來,自己真是犯賤了,非要溫暖不可,世間女子柔美也有,性情好的也有,處處勝過溫暖的也有,為什麼他就栽在一個溫暖身上。
當初韓碧離去,他從未如此狼狽地想過求她回來,他這輩子就沒想過要求女人愛他,唯獨溫暖。
如果放低身段能讓溫暖動了惻隱之心,回到他身邊,他想,他會求溫暖的。
他已做好放棄一切的準備,為何她卻不肯給他一線希望。
哪怕一線希望,他也願意試一試。
他已經在電話里求她回來了。
還不夠嗎?
卑微到這程度,她還想如何?
「最近是不是很忙?」溫暖實在沒話題和葉非墨說了,隨口問了句,若是不忙,新年不會出國公幹。
「不忙。」葉非墨冰冷地回答。
他知道溫暖在想什麼,可溫暖哪兒知道,他一點都不忙,來美國只不過是因為聖誕節那天給她一個電話,卻聽不到她的迴音,他想見她一面。
急切地想要見一面,特別是見到徐文慧後,更是迫切。
溫暖臉上清白交錯,微微咬著唇,事業是非墨不願意聊的,婚姻更是不願意,他們還有什麼能聊,從不知道,沉默竟是如此傷人。
「今年一個人在美國過年嗎?」
溫暖搖搖頭,「過幾天就和哥哥去龍庄。」
葉非墨蹙眉,輕哼一聲,忍不住嗆溫暖,「都說養恩不如生恩大,爸媽白養你了。」
溫暖臉色乍然變白,重重地咬著唇,他哪裡知道,她和龍承天親近,固然是血濃於水,可更多原因是她想知道詛咒的事情,她又是為了誰?
為什麼要把她說得這麼不堪?
葉非墨話一出口就後悔了,**,葉非墨,你真是天才。
分明不想她生氣,卻要惹她生氣。
他想說些什麼,轉開突然尷尬的氛圍,可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,兩人又是一陣沉默,溫暖低著頭,喝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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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說些什麼,轉開突然尷尬的氛圍,可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,兩人又是一陣沉默,溫暖低著頭,喝茶。
「你的學業什麼時候結束?」葉非墨問。
「今年十月份。」溫暖說道。
「回來發展,還是留在華盛頓?」葉非墨問,音色平靜。
溫暖抬頭看了他一眼,有些猶豫地說,「暫且還沒決定,如果有可能我回國內發展。」
他素來不喜歡她的事業,這時候為什麼提起呢?
葉非墨神色漠漠的,溫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,最熟悉的陌生人,他們何時如此沉默了,經熱變得無話可說了。
「梁紅玉很好,有希望在戛納提名。」
「墨小白說過。」溫暖小心翼翼地回答,有些不敢和葉非墨提這個話題,她瞅了葉非墨一眼,見他沒生氣,溫暖才緩緩放下心來。
茶又喝了一杯,溫暖蹙眉,「你吃過晚餐了嗎?」
「沒有。」
「空腹喝這麼多茶不好。」溫暖說,身體好的人尚且不能空腹喝這麼多茶,何況是他。
葉非墨凝著溫暖,直直地問,「你會關心嗎?」
溫暖心頭一窒,又不知道怎麼回答了,葉非墨別開了目光,溫暖不是不委屈,葉非墨這語氣聽著多委屈啊,她又有多舒服呢。
良久。
「不關心,我會問嗎?」溫暖說。
葉非墨微微挑起眼帘,漆黑的眸彷彿燃起了一點灰燼,那灰燼中凝聚著一團火,慢慢點亮他的眼睛。
溫暖心頭一顫,正要說什麼,電話不合時宜地響起來,她點開信息一看,是唐曼冬發過來的,問她,溫暖,你究竟在做什麼?
一言驚醒溫暖迷離的心思,是啊,她在做什麼?她在做什麼,為什麼會變成這樣,為什麼會變成這樣?
她和非墨已經結束了。
她想複合嗎?
知道母親因為試著解開詛咒而害死父親後,她的心就開始浮躁不安,不甘心就這麼沒希望了,不甘心就這麼束手無策,很想抱著他一起天荒地老,哪怕明天就要死亡,今天也能淋漓盡致,曾經動搖過這樣的心思。
可真……真是她想要的嗎?
溫暖沒有回唐曼冬,抬頭看著對面的葉非墨,沒有她,非墨如今也好好的了,昨天還看到他的緋聞,那是和安寧旗下的藝人傳出的緋聞。
那女子的打扮有幾分像以前的她。
沒有了她,非墨依然能這樣瀟洒,自己又何必回頭了呢,原本他喜歡她,剛一開始就是尋韓碧的替身,沒有了韓碧,有她,沒有了她,有別人。
有人照顧他就好,哪怕是看上他的名和利也是好的,對他好就成。
至於她,過去就過去了吧。
「我朋友叫我了,我先下去了。」溫暖說道,葉非墨蹙眉,溫暖起身,微微一笑,葉非墨突然起身,抓住她的手把她壓在里桌,溫暖吃了一驚,他的臉已近在咫尺,沉聲問,「聖誕節那日,是你嗎?」
溫暖微微掙扎,「放手!」
這是做什麼?
她不敢看他的眼光,他距她是如此之近,身上有她熟悉的古龍水味,她的臉被困在他的胸前,幾乎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,灼熱的肌膚。
她不忍浮想聯翩,想起昨夜火熱的纏綿。
突然,葉非墨目光一窒息,他瞥見了她脖頸後一處淡淡的吻痕,臉上如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,葉非墨不動聲色微微挑開她的領子,那一處淡淡的吻痕接著一處咬痕,很是明顯,他們曾經是夫妻,溫暖皮膚薄,一有huan愛身上特別容易有痕迹,每次都是紫一塊,青一塊,他有時候看著都覺得自己太狠了。
她有了別的男人。
這個認知讓葉非墨幾乎瘋狂,雙眸赤紅地看著她的頭頂,溫暖低著頭,沒注意到他的動作和眼神,只是一味地躲著葉非墨。
他手一松,溫暖掙脫了開來,慌忙起身躲避,看了他一眼,匆匆離開。
葉非墨一個人坐著,感覺四面八方都是陰冷的風,要把他捲入陰暗的深淵中,可怕的刺痛在心底蔓延。
彷彿是一根綳直了線,瞬間斷了,斷線狠狠地彈在心臟上,彈出一道深深的痕迹,很痛,很痛,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。
哪怕是簽下離婚協議書時,葉非墨都不曾如此絕望過。
是誰?
擁有她的男人是誰?是杜迪嗎?嗜血的殺氣在他眼裡凝聚,恨不得殺了那碰了她的男人,一想到溫暖曾經妖嬈盛放在別的男人身下,那極致的風情被別的男人享有,葉非墨便要瘋狂。
為什麼?
為什麼這麼對他?
離婚後,他不曾對不起她,哪怕再恨,哪怕再有誘惑,哪怕有過波瀾,也不曾動搖過,他以為他們還會走在一起,可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傻傻地在原地等待。
他等待的那個人,卻漸行漸遠。
溫暖跑進電梯里,拚命地喘氣,一時沒注意,電梯直接到了一樓,她的心還未從葉非墨的追問中平復下來,也沒了興緻唱歌,打個電話給朋友說自己臨時有事先離開了。
朋友們玩瘋了,也沒說什麼,溫暖一個人走在冷風中,百感交織。
非墨,非墨,為何要這麼問?
她走了一段路,人在對面的公車站候車椅上坐下,才一坐下就覺得冷了,杜迪的車恰好經過,見溫暖一人大半夜在冷風中不免得擔憂,他慌忙把車子停在一邊。
溫暖見是杜迪,略一驚訝,「你怎麼會來這邊?」
「天這麼冷,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,承天呢?」杜迪不答反問,脫了西裝外套不由分說披在她身上,溫暖想脫去,杜迪制止了她。
「今夜風大,披著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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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哥哥先去忙了,一會兒過來接我,你和人約好了嗎?」溫暖微微笑了笑,「我一個人等一會就好。」
「說什麼傻話,我正好和散了約,坐我的車回去吧,也順路。」杜迪說,擁著她開了車門,溫暖也沒拒絕,搭順路車回去也好。
葉非墨雙拳緊握,果真是杜迪。
這麼晚了,他過來接她嗎?
他們已經發展到如此親密的關係了嗎?
他一顆心如在火爐里被燒著,幾欲被燒成灰燼。
龍承天回到家的時候,溫暖已在床上看書了,每天堅持看一個小時書是溫暖很小養成的習慣,他她看的書很雜,偏愛人物傳記和傳奇故事,小說,最近迷上看中短篇小說,一天看一個小時,慢慢地品。
讀書時,浮躁的心情也變得寧靜。
「回來這麼早,玩得不開心?」
「不早了,是你回來的晚,我嗓子不舒服,那邊悶就提前回來了,哥哥,你喝了不少酒吧,一身酒氣,我去給你準備醒酒湯。」溫暖放下雜誌,起身去給他弄醒酒湯,龍承天喝酒上臉,喝一小點便會紅了臉,此刻滿面通紅,一身酒氣。
他是少喝酒的,看來今天碰上志同道合的人,喝得這麼興起。
醒酒湯很快做好,溫暖端來,「沒事少喝酒,你喝酒上臉還喝這麼多。」
「沒事。」龍承天揮了揮手,溫暖笑問,「你和誰去喝酒了?」
「一個朋友,好久不見了。」龍承天樂呵呵一笑,「無雙也認識的,一起開心就多喝幾杯,這死女人樂不思蜀,也不回家過年了。」
快要過年了,墨家的父母都回羅馬過年了,偏偏無雙一人再外遊盪,她今年真的很反常,埃及有什麼可玩的,讓她流連忘返。
溫暖一笑,她哥哥思念無雙了。
也是,好長時間不見面,也不通電話了呢。
她感覺得出來,她哥哥喜歡無雙,很喜歡,很喜歡,一起住這些天,她也知道無雙殺了他曾經的情人,不知道什麼緣由,又選擇不介意了。
「哥,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。」溫暖見他喝了醒酒湯,猶豫許久,終究是開口了。龍承天挑眉問,「何事?」
溫暖說,「我想畢業了回A市發展。」
龍承天蹙眉,「你不是想留在好萊塢嗎?」
「我想了想,國內比較適合我發展,等畢業後,我就回去,好萊塢並不適合我,能拍一部電影,一部美劇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,感受西方導演和藝人和工作人員的工作態度,環境,我也滿足了,這畢竟不是我們華人的地盤。」
並非她沒有信心在好萊塢闖蕩,而是因為,國內有她眷戀的人,眷戀的事,有她舍不去的牽掛。
好萊塢沒有。
心中有牽掛,去哪兒都一樣,躲不開這份糾纏,不如輕鬆自在去面對。
能那麼近距離地看他,也是好的,當初自己離婚也就罷了,跑來國外其實沒必要,如今溫暖想通了。
龍承天想起那天跌在陽台上痛哭的溫暖,也不忍拒絕了。
「你自己決定吧。」
「謝謝哥。」溫暖說道,「後天我們就去龍庄過年吧,我陪你好好過一個年,當然了,你要是去羅馬的話,我一個人在龍庄也是可以的。」
「胡說,我當然是陪你過年。」龍承天立刻反駁。
溫暖吃吃地笑,「成,成,成,這是你說的哦。」
龍承天重重一哼。
埃及。
入鄉隨俗,無雙做了埃及女人的打扮,她把頭髮梳成兩條麻花辮,用髮夾固定,頭巾的兩端纏繞髮髻,編在頭髮中纏在一起,最後弄成一個花瓣的形式,最後用同色系的圍巾包裹,在前面用別針固定,更突出無雙面部嫵媚性感的輪廓,在炎炎驕陽中如一抹絢爛的火,獨自燃燒。
長襯衫,長裙子,看起來特別的迷人。
她到埃及已經一個禮拜,玩遍所有好玩的地方,玩膩了,她就在開羅住下了。
這才是瀟洒自如的生活,無牽無掛,一個人的旅行一點也不寂寞,她就住在尼羅河畔,清晨沐浴陽光而醒,中午欣賞開羅市內風光,黃昏又坐著法老船夜遊尼羅河,日子過得實在愜意,無人打擾,心情舒暢。
她知道卡卡和龍承天在找她,她新辦的一隻手機,鬼面和墨遙知道號碼,畢竟玩是一回事,工作也是要處理的,很多事情工作直接找墨遙彙報,有的要交代鬼面。
她雖然玩,人在埃及,可也關注中東時局,平日上線除了處理工作也就沒什麼事情,自然要關注這方面的事情。
鬼面很能幹,一個人能掌控黑手黨中東的事情,做事穩妥,人又謹慎,沒出過什麼岔子,墨遙稱讚有加。
她努力讓自己避開第一恐怖組織的消息,可再避開,事關中東,多少也知道一點,第一恐怖組織和北美政府這一次非常僵硬,那一次襲擊後,雙方都沒有台階下,第一恐怖組織的報復讓北美陷入一片恐怖疑雲中,人們生活在心驚膽戰中,恐怖事件時有發生,那邊的時局也慢慢亂了,遊行示威不斷,北美政府也給第一恐怖組織施壓。
歐洲大國卻是隔岸觀火,靜觀其變,並不參與其中,國防部長曾經秘密拜訪過英國王室官員,密談對付第一恐怖組織的事情,第一恐怖組織在英國,已有不少人知曉,畢竟重要領導人往來過於頻繁的地方,不可能十幾年都沒引起別人的主意。
可哪怕是知道在倫敦,他們也未必如願能動的了。
秘密商談最後是以破裂告終,英國被逼無奈,哪怕再不願意也要和第一恐怖組織站在同一陣線,誰讓這麼多年來,第一恐怖組織給英國提供了巨大的便利和利潤。
唇亡齒寒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的局面並不難看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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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去又是冗長的沉悶期間,從鬼面處得知,卡卡在馬斯喀特遇到過六次刺殺,政府已是無計可施,只想殺了卡卡,好讓第一恐怖組織自亂陣腳,他們才能有一線生機,否則根本就沒有能力,也沒有時間還手。
無雙努力剋制自己跑回中東的衝動,從法國到埃及,一路一邊玩,一邊放縱自己先把卡卡放在一邊,觀念有所改變,人也想通許多,的確沒有太多的負擔。
就算她不去中東,卡卡依然平安無事。
去了,只是圖一個安心而已。
六次刺殺後,葉天宇把一個傳染病毒植入國防部的軍事系統中,造成軍事系統全部癱瘓,指揮失靈,正在準備啟動的衛星系統毀於一旦,差點毀了所有的資料,逼迫無奈之下,所有的特工退回美國。
接下來,就是看誰的耐心好了。
卡卡也回了倫敦,要過年了,每年除夕都是一家人一起過年的,不管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情,可今年……
無雙抿了一口紅酒,尼羅河的晚上真的很美。
美到極致。
今天是除夕夜,葉薇,墨玦,十一和墨曄等人也回了羅馬過年,一家人就少了她一位,今年比較特殊的是,楚離和容顏也帶著卡卡和楚楚在羅馬過年。
這幾年陸陸續續都有幾年都在羅馬過年,人多熱鬧。
羅馬的家,今夜很熱鬧吧。
卡卡此刻又在想什麼呢?有沒有一點點在想她呢?
無雙拿著電話玩著,在開機和不開機中徘徊,除夕夜,打個電話回家問候一聲總是好的吧,哪怕昨天問候過了。
羅馬。
今天的墨家很熱鬧,容顏和葉薇下廚,做了一頓很豐盛的晚餐,小輩兒們全是男孩子,唯一的女生無雙不在家,只有葉薇,十一和容顏三位女人,楚楚陪周暮寒去了。不免顯得有點陽盛陰衰,葉家素來也是陽盛陰衰,墨家也是,所以女孩就顯得特別金貴。
如無雙,如可嵐,如楚楚,都是嬌貴公主。
卡卡有些興緻缺缺,人在中東熬著,瘦了整整一圈,皮膚也被晒黑了,不似以前白凈,可依然是金貴公子的模樣,身上帶著十足的正氣。
墨遙素來沉默,能不能說話就避免說話,全家就墨晨和墨小白最活潑可愛,逗得眾人都樂了,因為有卡卡這狐狸在,墨小白對設計葉非墨的事三緘其口,不然他剛說給卡卡知道,葉非墨下一秒就知道了。
這樣多沒意思,得好好再吊吊他可愛的小表哥。
男人們喝酒,幾人都是好酒量,墨玦是死不碰酒的,卡卡也是一個意外,他喝酒,但少飲酒,最多一杯,多了就沒有,哪怕墨玦說一起乾杯卡卡也不幹,墨小白說,「不喝酒的男人不算男人……」
這句話正中墨玦紅心,一巴掌就把墨小白扇到墨晨身邊,摟著墨晨一個勁的抖,楚離說,「你爹地不算男人怎麼生出你來。」
墨小白選好角度,讓小哥哥護航,軟綿綿說,「我家爹地就這事勉強算個男人。」
墨玦怒,「我要把你的頭按進火鍋里。」
墨小白看了看桌子中央滾燙的火鍋,咽了咽口水,移了位置坐到墨遙身邊去,笑眯眯地擠出一句,「老大,我老子要揍我記得保護我。」
墨玦沒聲了。
葉薇忍不住翻白眼,也就這時候會想起老大了。
墨小白是個玲瓏人,要人保護當然要獻殷勤了,夾了塊白斬雞到墨遙碗里,容顏笑眯眯地說,「我看小白越發,越發……嫵媚了。」
噗!
墨晨噴了,旁邊就是他老子,又被墨曄抬手打,加上嫌棄,墨晨哭了,「你兒子的口水你也嫌棄,鄙視你。」
「除了你媽咪的口水我都嫌棄。」
十一面無表情踩了墨曄一腳,容顏笑倒在楚離懷裡,拍拍楚離,問葉薇,「你家墨小白是不是越來越嫵媚了。」
楚離囧,她這是問誰。
葉薇轉頭過去問墨玦,「孩子他爸,你說呢?」
墨玦囧了囧,對這個問題表示無興趣,對葉薇的稱呼很有興趣,瞪圓那雙紫眸說,「別這麼喊我。」
「孩子他爸,這不是很正常的稱呼嗎?」
「那是老頭子才有的稱呼。」墨玦反駁,那雙紫色的眼睛絲毫沒有沾了歲月的氣息,依舊清澄如初。
葉薇悶笑,抓著他的肩膀抖不停下,墨小白最了解他媽咪的心,吐槽說,「孩子他爸,我都能生兒子給你抱了,你以為你還很年輕嗎?」
「你生出來試一試。」墨玦回嘴,「你有那功能嗎?」
「明年我就讓你抱孫子。」墨小白興緻勃勃地立下豪言壯志,墨遙夾了一塊肉塞他嘴裡,「吃飯!」
墨晨拍手,「說,說,說,明年這時候抱不到我侄子怎麼辦?」
葉薇也有興緻,「辦不到就灌醉了他,送到……」
葉薇頓了頓,問十一,「送到哪兒好?」
十一還沒回答,容顏說,「給人輪bao。」
墨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,拍手贊成,墨小白哭了,扭頭過去看老大,墨遙面無表情,「我也覺得不錯。」
墨晨說,「墨小白你死定了。」
「小哥哥,你不疼我了,我要移情別戀。」
「你都沒戀過我,害我白白傷心。」墨晨做捧心狀,墨小白吐吐舌頭,抵不過這批無賴,他乖乖學老大沉默是金。
不對,今晚還有一個沉默是金的。
「卡卡,怎麼沒精打採的,你失戀了?方佳琪不要你了?」墨小白戳了戳在一旁裝死的卡卡,真是,失戀也不買醉,就不停地喝茶算什麼失戀,連失戀都這麼理智的人實在是……太不爺們了。
卡卡斜睨了他一眼,「你皮癢?」
「幫我撓。」